皮皮酥

欧美、叔、历史

【风雨来】越岳

薄安的少女时代:

系列文第一篇


纯越岳


沉默贴心小师侄※温柔话唠小师叔


伪现实向\HE\不上升真人\有兴趣探究德云社演员真实准确时间线的指路木桃 @木桃临渊 老师和静沉 @静沉 老师


希望两位角儿无病无灾,万事顺意。


01
录制完节目已经是夜里三点四十二分了。岳云鹏任工作人员给他卸下耳麦,笑着转身合了合手,“这么晚了,辛苦大家。”


“不辛苦不辛苦。”


“师父。”


“你先去车上等我吧。”岳云鹏摇了摇头,拒绝了助理要给他披羽绒服。徐筱竹看着师父状态不太好,答应一声,把衣服放在椅子靠背上转身从休息室里出来,轻轻带上了门。


咔哒。


岳云鹏揉了揉脸,从手缝里漏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打开衣柜,卫衣和裤子被徐筱竹细心的挂起来,跟那人随手把衣服往衣柜角一堆的行为截然不同。


他本想慢慢的换下来,手却先行一步的按部就班。看着衣服袋子里揉成一团的黑色大褂和隐约露出来的一角衣服撑子的铁线,岳云鹏发现长久赶场的习惯让他恍惚以为一瞬间就换好了另一个身份,赶赴下一个地点。


事实上也是如此。


比如他从来不像小师叔,场前场后都把自己的大褂爱惜的挂起来,或是板板正正叠好,再艰难的窘境也没有半分更改和动荡。


岳云鹏拉上了拉链。



02
徐筱竹从左玻璃远远看到岳云鹏拎着包从演播厅出来,昏黄的路灯把他的背影拉的极长,师父的常态总是忧郁而疲惫,跟舞台上永远充满活力的“小岳岳”判若两人。


他打亮了车灯。


岳云鹏坐进后座,默默的把椅背调下去,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徐筱竹扭动钥匙,黑色的揽胜在荒芜又明亮的马路上疾驰。


“师父,八点的飞机,咱们现在就得往 T3赶。订的酒店我刚才退了,去了那边刘副导接应咱们。”


“嗯。”岳云鹏模糊不清的发出一个音节,徐筱竹判断不出是肯定还是否定,他看起来太累了。徐筱竹打开车载音响,连上手机里满是钢琴曲的歌单,又默默调成了最小音量。


岳云鹏私下里并像其他师叔们爱听京剧和大鼓,他只想有个能让他迅速入眠的音乐,使他有精力投入下一场演出。


开到一半,徐筱竹看了一眼后视镜,只有车后窗还有余亮。


“刚才孙老师给您打电话了,他住院了。”


这句话更像自言自语,轻轻的飘散在夜风中,只留下后座的人平稳的呼吸声。


他只是觉得不该由他说出来。



03
岳云鹏直到上了飞机都是迷蒙的。手机上未接来电的名字明晃晃挂着,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什么也没看清。


到了再报平安吧。岳云鹏关机前又看了一眼亮着的屏幕,微信的消息叮的跳出来。


“师父,您忙完了吗?孙老师病了。”来自尚筱菊。


岳云鹏揭掉还没戴上的眼罩,点开信息。孙越晚上在后台晕倒了被送到医院,目前还不知道原因。


飞机即将起飞,空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先生,请您关闭您的手机。”


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但他实在太累了。连续一个星期连轴转让他的骤然紧绷的神经根本无法抵抗汹涌的睡意。他梦到民族文化宫,音响故障让他说出来的话在场馆里叠成几层回音,底下观众不满的躁动让他焦虑异常。他反复的看着上场门,那个人始终没有上来,强烈的顶灯让他在台上成为一尾生命即将枯竭的鱼。


嘭。


“怎么了师父?”徐筱竹没有睡实,被旁边猛然弹起的动作惊醒。看着师父出了一头的冷汗,他赶忙抽出夹克外兜的纸巾。


岳云鹏没有说话。他看向窗外,离夜空如此近的地方看不到一颗星星,万里外一点红光是另一架背道而驰的客机。


他现在很想回去看看他的小师叔。


没有为什么,就是很想,很想。



04
在印度一落地就又是一场战役,岳云鹏忙的脚不沾地,昏天黑地拍了三天,终于被告知可以提前回国几天等待下一场拍摄。


他让助理定了最近的一班飞机。


和孙越聊天的界面上依然只有刚落地时发的那句“怎么样?问题大不大”上,倒是尚筱菊被李鹤东准了假来医院照顾孙越,每天给岳云鹏发个信儿知会一声。


“就是急性肠胃炎,连带着肥胖带了点小毛病,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还得留院观察几天。您快回来吧,孙老师叨叨着要出院,我实在是受不住啊。”小徒弟的抱怨看在岳云鹏眼里,他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最放松的笑容。


快回家了。


他把行李甩给徐筱竹直接奔医院,尚筱菊没在,他进去看见病床上的人了才想起来胡子没刮。果然小师叔笑了一下,“爷们儿,来看我不带东西就算了,怎么那么寒碜呢。”


“没来得及。”脑子里一箩筐的话就压出来一句,岳云鹏坐到床前还有些局促。


“嗨,我没大事儿。”孙越一眼就看出来岳云鹏想说什么,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肯定又是拍完戏刚到,从哪儿,印度吧?真遭罪受的。”


岳云鹏嗯了一声,手指不自觉的按了按孙越食指的指窝。


自从遇见了孙越,他再没让他词不达意过,一次也没。



05
“行了你赶紧回吧,回来一趟能歇两天,你那戏不是还没拍完。”孙越想了想又说,“筱菊天天来这儿,孙子钊也从大连回来了,差不多明儿能来。没什么需要你操心的,有什么事儿我支会他俩人,你顾好自己就行。”


“那行。”看着岳云鹏还没走的意思,“怎么着爷们儿,你这哭丧脸给我送葬也太早了点儿。”


“去你的,别瞎说。”


“行啦,回吧。”


“嗯。”


病房门关上,屋子里又暗淡了一些。孙越躺了回去。中午喝的白粥有些让他泛酸,吊瓶里的葡萄糖还剩三分之一。


到底见到他了,也就安心了。被胃痛折磨的人终于眉眼舒展,久违的困意席卷而来。孙越向来是个随自己性子活的人。


再醒来时,屋子里就全暗了,只剩沙发一角儿有个小小的蓝屏亮着。“筱菊?”人答应了一声,过来的却是自己徒弟孙子钊。


“你不是明儿来吗?”


“筱菊被岳老师叫走了,就给我打个电话过来照应着您。”孙子钊脱了外套,“您这会儿饿吗?刚才筱菊来了一趟急匆匆的送保温壶,说是岳老师给您做的。这会热乎着,您要喝我现在盛出来一碗晾着。”


岳云鹏平时不下厨,就会做点能填饱肚子的。孙越揭开盖子,核桃粥。


八成是来的时候看见没怎么动嘴的白粥,才把人叫走了。


“呦,师父,核桃粥,这核桃仁可是新鲜的。”


“他也就会这个。”


核桃仁咬碎了一口香,都留给他自己一个人。



06
第二天来,果然尚筱菊被师父数落了几句。他这么大人在小师爷面前实在有点丢人,小委屈埋在心里,瞒不过孙越的眼睛。


“爷们儿,被岳岳说了?”


“没,我师父就是叫我去问问您怎么样了。”


“蒙我头上来了你。”孙越似笑非笑敲了敲人的小脑瓜,“你师父亲自下厨给我带份核桃粥,就没告诉你白粥不养人?”


小孩肉眼可见的蔫了下去。


“爷们儿,没怪你的意思,你年岁不大没经过事儿伺候过病人,不知道正常,你师父那儿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再说了,得亏是我,要不是叫你走了晚上我也得说你。”孙越顿了顿,“换了岳云鹏,八棍子闷不出个响屁,自个儿撑着才难受呢。”


他这人,就习惯老让自己受委屈。


就这点儿他顶看不惯。


搁自己的场子里,什么都不叫事儿,这么多年他没真本事也不会配给岳云鹏,大概齐总是能把人护着的。外头拍戏做节目身不由己,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孙越在屏幕这头总是捏把汗,想给他圆回来。


“我师父也就对您最上心。”


甭来这套。这爷俩儿的嘴,话不多,就是一个比一个甜。



07
聊天界面依旧停留成在一句话的样子,孙越终于从烦人的小菊宝宝手里威逼利诱夺得了手机的控制权。


“我师父说了,您查出来颈椎不好都是手机闹得。往后每天就给您一小会儿,反正也没工作安排。”


呸。孙越磨了磨牙。


新戏宣传期,微博营业每天更新,孙越知道人在拍戏,也就只能这样看几眼。


行,状态看着还行,没失眠,没紧张,看起来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叮咚。


孙越点开微信,岳云鹏居然给他发来一段语音。点开,那边不知道什么活动,男男女女的嘈杂声,就是没有他的声音。


孙越又点开几次,果然没有。


嗨。估摸着那边不是什么庆功宴就是有投资商的酒局,他大概会躲到什么大厅或者小阳台的角落里,默默抽支烟,然后回去笑脸相迎。


有时候他就奇怪,怎么就有人觉得相声演员就非得随时随地都能逗闷子,给所有人做取笑炫耀的对象呢。


他握紧手机。


叮咚。又来一条。


这回是一行短短的文字,头像里的小姑娘笑得很开心。“孙老师,为了身体,减减肥吧。”


我用你说。孙越下意识捧了一句。有点想笑,发自内心的。


他有空来关心他,说明还没受太大委屈。



08
商演在五月中,他们还有时间。


岳云鹏就手的戏即将杀青,身上的羽绒服也变成了风衣。他很久没看到孙越了。休息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


“我这边快完事儿了,一会去你家对对词。”


“行,我这会儿正跟家呢,直接过来就行。吃饭了吗?没吃饭我让你嫂子给你做点儿。”


“不麻烦,我不饿。”


“行,”孙越知道岳云鹏从不跟他假客气,“来了再说。”


“好。”


他也就跟孙越这样坦诚,或者说他只愿意在孙越面前这样。早年间被轻易折辱的经历让他不愿给人带来任何麻烦和操心,却又困于自己过度的真实,试图让所有可能对他产生误解的人和事都能被感化。这让岳云鹏很苦恼。


他很容易被别人所左右。他害怕再次陷入到当年粗暴而糟糕的境遇。师父身上有种老江湖人的温暖,他被师父从困顿中救出来,他感激他。


但孙越是陪他一路走进北京的人。


点开微博,看到孙越最新的一张自拍。


孙老师瘦了,他想。


回头自己也要早睡早起,坚持跑步了。



09
“您怎么看说小岳岳的基本功不扎实呢?”


孙越听到这个问题微微皱眉。确实,近几年岳云鹏从来没在节目里使过贯口,但并不代表他不会,也不代表他不好。


“观众买票来这听我们俩相声是需要展现你个人的张力,上新活,调动观众,这才值得起票钱。贯口毕竟是基本功,他一使完了,其他师兄弟还怎么着?更小的一辈儿孩子更没法吃饭了。”


“贯口,包括好多小曲儿小调儿,郭老师教的,好着呢。”


其实孙越不是这样性子的人。相声家里出来的孩子,又是北京本地人,心大的很,没什么大不了。台上捧哏就是吃亏顺角儿走,他连这都不觉得有事儿。只是听了这样的话,他忍不住要去维护小师侄。


你们不能觉得他好欺负,就诋毁他一切。


“那您怎么看前段时间小岳岳在节目里的表现?”


“我觉得挺好的,那就是他自己。有句话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轻仇必定寡恩,小岳岳是实诚的人。”


采访的女主持人还没说是什么事儿,他知道,他都知道。怎么坦荡的告诉别人恨一个人,就该受那么大恶意呢?


孙越刚开始总爱劝诫岳云鹏。小师侄认死了相声一条单行道,这不仅仅是艺术,对他来讲这是吃饭的手艺。“你说的话是有公共效应的。”他拿着扇子手转一圈也不舍得落在人肩头,“脏活不使,这是为你好。”


到底搭档一场,也不单单是一笔买卖。


“顺当下来了,就好了。”孙越对十年的经历轻描淡写,生活本就是这样。从低谷到高峰,什么事儿都不叫事儿。


“跟他我认了。”


虽然他很少说,但岳云鹏就是他孙越一辈子的角儿。



10
“孙老师,穿好了吗?”岳云鹏一边系着衣领的盘扣一边问着旁边的人。


“没问题。”孙越捏了捏小师侄的左肩,“走吧。”


上台,鞠躬。


现场一如既往的热烈,倒是观众撅岳云鹏撅的一场比一场起劲儿。孙越右手握着扇子往桌上一立,“您往一百了上说。”


“我今年一百了!”


台下哄堂大笑。


规规整整的控场,入活儿,孙越在心里感叹十年终究岳云鹏成了大气候。底下喊着让孙越来一个,果然又把他小师侄气的往台下走。


虽然是假意,但他想把他拉回来护着是真心。


“别听他们的,我爱听您唱。”


孙越听见自己笑着说。









一点题外话。


※胃病病人喝白粥\小米粥会胃酸,核桃粥是养胃的。(胃病病人在线传授血泪教训)


※参考《人物》专访岳云鹏“相声阿甘”


   《博客天下》孙越老师专访


※我知道两位老师热度不高,但是我还是想写一篇文章,无关CP,可能也不够甜,但是这就是他们的搭档情。岳老师这么多年一路成长,他的小师叔为他遮蔽了不少风雨,处处维护,岳老师不善言辞,却也实打实对孙老师一心一意。希望两位角儿一马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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